2010年3月23日 星期二

犧牲小我方能成就大我? by 彥文/William

最近由於在思考
如何滿足社會中個體需求並同時達到永續建築環境的目標,
所以一直在研讀經濟學方面的著述,
也因而間接接觸到「Pareto’s Optimality (帕累托最優)」與
楊朱的「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的理論
也對於許多人篤信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真理
有了重新的認識與思考。

的確,
因自私而傷害他人的思考當然不好,
但同時也應該捍衛自己的幸福!
除非是方法用盡,
就算是少數人的幸福也絕不要輕易犧牲。
單純建立在犧牲少數以成就多數的思考方式,
並不一定能為我們帶來幸福。

每個大我其實都是由許多小我聚集而成,
當許多小我都犧牲自己的幸福時,
大我的幸福又怎麼能存在呢?又怎麼會有意義呢?
每個大我上面永遠會有更高的大我,
如果不斷犧牲(相對的)小我,
那怎麼會有犧牲結束的時候?
怎麼會有幸福的到來?

這也讓我想到許多父母兒女間或夫妻間的爭吵。
如果彼此都不相愛,
那直接拉倒就結束了,
其實沒什麼戲好唱的。
但許多問題卻往往源雙方過於相愛。

身邊常會看到有人扮演著好父母或好妻子的角色
不斷犧牲自己以成全孩子或整個家,
但當每一方都過度壓縮時,
容易造成個體身心靈某些方面的失調,
因而影響大我下的其他個體,
有不少還由於自己過於或一廂情願的付出
反而造成了「己之所欲,強加於人」的情況,
甚至為對方不能體會、理解自己的苦心而憤恨不平,
徒增彼此間的衝突。
如果集體的幸福在個體的犧牲下反而消失了,
那犧牲的意義究竟何在?

原來,
小我與大我是相通的,
而照顧好自己就是學習照顧別人的第一課。

一個滿足、愉悅而正面的人,
不需開口就已經行不言之教了。

4 則留言:

  1. 和楊朱另一個極端是墨家,
    但這些都受到孟子強烈的批評.

    孟子為什麼激烈的批評楊朱、墨翟的學說?首先就楊朱來說,孟子除了在本章說「楊氏為我,是無君也」之外,在盡心上第二十六章說:「楊子取於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這是楊朱思想的一個方面,即「為我」。此外,韓非子顯學篇說:「不以天下大利,一其脛之一毛。」指的是楊朱思想的另一個方面,即「貴生」。總之,拔一毛以利天下,楊朱固然不為;拔一毛可以得到天下的大利,楊朱也不願意做。這種個人與社會國家無涉的人生態度,和儒家把從政視為行君臣之義的社會義務不同(論語為子篇第七章:「不仕無義。……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所以孟子說他「無君」。

      次就墨翟來說,孟子除了在本章說「墨氏兼愛,是無父也」之外,再盡心上第二十六章說:「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儒家不是不主張愛人,但主張愛是有差等的,就是由近及遠的推廣:「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梁惠王上第七章)這種主張,除了和以血緣關係構成的宗法社會有關之外,也本於人性的自然感情。墨子主張愛無差等,將人父視同於己父。而沒有己父的後果,不僅摧毀了宗法社會的基礎,同時也扭曲了性,所以孟仔斥責墨子的主張是「無父」。

    你這些討論
    可以參考歷史學家黃仁宇寫的
    (萬歷十五年的作者)
    中國大歷史這本書
    他就有提到中國以致全亞洲
    都受到儒家思想觀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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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但楊朱的思想,
    和現代的個人利己主義很相近,
    墨家兼愛觀念則和基督教相近.

    現在看起來,
    孟子當時為了大肆宣揚儒家,
    某種程度也扭曲了其他家的思想.

    在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
    這種思想,讓中國達到高度君權集中,
    長達好幾千年,
    可以比較和當時和中國漢朝相近的羅馬帝國,
    就可以略知一二.

    但這種儒家思想的缺點,
    在清朝末年,外強入侵時,
    完全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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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比較誰犧牲的多,基本上都沒什麼意義,
    因為我們總是會認為自己犧牲最多.
    但其實在我們看不到的時候,
    別人早已也默默為我們付出很多.

    但我啦哩拉雜寫這麼多,
    都不是我的重點,

    重點是你們現在有兩個小孩,
    生活勢必比過去忙碌,
    衝突和摩擦也一定比過去多,
    要好好包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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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有部分已回應在下一篇文章)

    君王、領導的存在,
    是為了要促成每一個小我與大我的幸福最大化,
    否則的確可以「無君」。

    「無君」並不需要去推翻現有領導,
    或有任何的刻意的作為去表示輕蔑,
    「無君」只是人心自然向背的表現,
    愛則趨,厭則離,
    無法用外在的方法強加禁止或約束,
    否則只是要人做出違心之舉。

    對於善惡的標準,
    以及是否「無君」或「無父」的判斷上,
    或許毋須過度重視形式與邏輯上的推斷,
    「動機」才是關鍵。
    相信大家都對孔子回答子游問孝的那一段耳熟能詳:
    「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當人有了為善的念頭不知該如何行動表達、
    害怕自己在無意中傷害他人時,
    或許就是儒家教育發揮最大效用的時刻,
    否則死守形式的結果可能會製造一堆鄉愿。
    這讓我再一次想到老子所說的
    「大道廢,有仁義; 智慧出, 有大偽;
    六親不和,有孝慈; 國家昏亂, 有忠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
    其實我們不如正視人性:
    人都有不同等級的私欲,
    只是因為等級與尺度的不同,
    而產生人類世界表面所定義的「利己」與「利他」的差別。
    正視人會「以最經濟的方式追求或身、或心、或靈的滿足」,
    考慮到每個人「我」的定義,
    或個人、家庭、家族、族群、或國家、人類、生物圈......,
    加以因勢利導,
    或許才有機會真正找出使小我與大我利益最大化的均衡局面。

    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雖不同意老子心中那個理想世界的可行性,
    但同樣提到「順應道(自然)」的重要,他曾提到:
    「故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誨之,其次整齊之,最下者與之爭。」
    (最好的做法是順其自然,其次是因勢利導,再其次是進行教育,再次之是制定規章,限制他們的發展,最壞的做法是與民爭利。)
    並說到:「各勸其業,樂其事,若水之趨下,日夜無休時,不召而自來,不求而民出之,豈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驗邦?」
    (人們各自從事自己的職業,以自己的工作為樂趣,就像水往下流,日夜不停。不用召喚就會自然而來,不用要求人們也會自動生產。這難道不是符合於道而順乎自然的驗證?)

    照道理說,
    最經濟而有效的方法,
    在執行上理應也是相當簡單省力的。
    若要從當代世界找證明,
    當前芬蘭的教育或許就是一例。

    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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